未命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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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懷孕看似兩人甚至兩家族的事情,然後,這路終究只能我自己走,痛,也只能我自己承受。」老婆一日不舒服側躺於床上虛弱地說著,隨後無奈一笑。身為一個男人與丈夫,在一旁感到心疼卻也無能為力。這書所述一切儘管無法百分百感同身受卻也能明白其中苦與痛。喜歡作者書中所提:「懷孕不單單只有幸福而已。」,旁人開心新生命而誕生,往往忽略了母體身心理的變化,卻還得表現出開心幸福,即便已經喘不上氣。

 

孕事大小事

懷孕不是只是幸福,這句子閱讀只需幾秒,卻在心底泛起陣陣漣漪,即便過了數天,這話仍衝擊內心。人,善於偽裝,甚至連自己也想騙,明知不可能,多數時候仍為之,懷孕便是其中一項。在社會化過程裡,人,逐漸迷失自我,孕事便是其中一,沉浸於人們祝福裡,浸潤於商人包裝的幸福裡,彷彿紮紮實實身體所承受的不適不能用「痛」來形容。久了,漸漸的自己不再是自己,作者所寫所悟不單單為自己發聲,更是女人的吶喊,藉此衝破社會以詐欺方式所包裹起的幸福,幸福與痛苦並存不矛盾,衝突往往都是人們被禁錮的思維。

 

多少的夜晚因腹中逐漸膨脹空間呼吸困難而起身,才知道夜晚的孤獨,面對抑鬱的烈火只能強忍使其在心中悶燒,火從口中燒出,只是徒增心情差的人,那不如還是一人辛苦。曾經光想就抑制不了口水的分泌的食物,而今才聞到便想吐的痛苦孰人體會!看著衣櫥內過去的戰利品,而今只能嘆氣連連,鏡中的自己最終還成了不願變成的樣貌。孕,這事,男人能做的很多卻也不多,身為老公只能一旁看著,這時的安慰都是多餘,靜靜伴在一旁便是最好的體貼。孕的記事文,傾瀉而出的是苦悶的心情,流淌而下是深刻的痛,抒寫的是人生的轉捩點,女人從得知受孕的那刻起,就開始與另外一個生命的連結,心境的改變遠勝過男人,心緒多變而寫下的過程如嗎啡,暫時舒緩了種種不適感。太像了,老婆懷孕時。哭著笑,看在心裡真的捨不得,因為懷孕而便秘,痛苦地哭了,看著懷裡的寶寶笑了,富含母愛的笑容,那才是真正懷孕的樣貌,幸福中苦佔了大部分。

 

每看一章節,就會大概略地分享給老婆聽,她忙著我說著,「老婆你不孤單的,懷孕本來就不該只是開心而已,你看這作者也是如此。」,「我知道了啦!你講不知道第幾遍了。」老婆笑著回。有些事,男人無法感同身受,但可以竭盡所能了解,努力這事也許不一定能成功,卻往往暖心。也許,是上天的指引,能在老婆二寶孕期閱讀到此書,抽象痛覺在作者生動的描寫下而具體,一人奮戰的苦可以兩人分,吃喝玩樂確實讓人開心,但深刻的貼心能久久回味,這才是身為另一半可以做得。

 

女人的悲歌

台灣去年Me too 事件烈如火,迅速蔓延至全台灣,一點一點焚燒爆裂直至成火海。女人自古而今相對男人劣勢,在保護自我這事上,因此多數性侵害案件以女性居多,男人對於女人的「渴求」,往往是悲歌的起點,而非終點。產道,是生命開始的通道,卻也是悲劇的開始。書的終章以性侵害為主軸,反轉讓筆者錯愕,細究後明白是女人幽暗裡的獨白,是為母的憂心忡忡,心底陰暗處是否能在新生命上不留下痕跡。林奕含已從痛苦解脫,而事件卻不曾跟隨消逝,每年新聞仍不少見相似的事件,不同的只是受害人與加害人的姓名。身為一個女性會害怕,身為的母親更是擔憂,這社會闇黑一面,能否可以為女兒照亮而避免危險,種種數不盡世界的醜陋,到底生下新生命是否對的!生命從來都是被動,而非主動,「女兒會不會後悔來到這世上。」這話縈繞於心,大人們開心生命的誕生,但,小孩們願意嗎?筆者也沒有答案,能確定是當身份從男人女人躍升父親母親,心裡的牽掛再也無法卸除,生女兒更是如此。

 

「對不起!」是作者久久無法接受的三個字,傷害已造成了,為什麼還需要接受加害者的道歉,這是作者寫文「陰道獨白」劇場對話裡跨不過的坎,又或者說是衝不破的牢籠。受傷了可以癒合,但疤卻是永遠,如同在雨天才發作的風濕,天晴一切如往,不代表就不存,心底陰暗一面就是如此,總在「雨天」一遍遍刺痛你的心。對不起,說的輕巧,放下又談何容易,已皺得紙張攤平了皺痕仍在。曾經受的苦因為劇本的需要一次又一次被喚醒,如沉流沙越是掙扎窒息感越發強烈,身為一個母親的擔憂就越加強烈,這污濁的社會自己真的可以讓女兒遠離污穢嗎!

 

吶喊、回顧、省思,最後才發現是擔心,以為為女性的委屈忿忿不平,以為是自我從女孩到女人再到母親一路的回顧,直到最後才清楚是作者內心自我懷疑,而每個做父母何嘗不是嬰孩誕生於世後才開始學習當父母。寶寶在老婆懷中時,午夜夢迴也時常想著自己真的能行嗎?直到小孩哇哇哭聲響徹了等候室,才忘記曾經的自我懷疑,因為沒時間了。而今閱讀此書,再次喚醒當初的感受,緊張感仍會襲上來,恍如昨日大寶才出生。作者的擔心能理解,但相信作者如今也肯定駕輕就熟,沒人天生會做父母,但每個人都有做好父母的天份,那是刻在基因裡的技能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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