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雷同者純屬意外,非對號入座!!
小萱兩眼空洞地看著眼前的離婚證書。
「趕緊簽了吧!今天我就會搬離租屋處,房東那邊已經講好,押金不管妳是否續住都不用還。贍養費我也會出,離婚我提的,這也是身為男人的我該做。」孟諺神情一派輕鬆,彷彿婚姻就是一場遊戲。
小萱啜泣著:「難道不再試試看嗎?我們才結婚一個月。」
在窗邊抽菸的孟諺猛地轉身惡狠狠地盯著小萱,雙手大力地拍在木桌上。
「說過了,跟妳結婚以來,我每天壓力都很大,有時看著窗外都在想是不是乾脆跳下去一了百了。已經說好了為什麼還要再說試試看。」嘴唇氣得發抖,惡狠狠地盯著小萱。
身子禁不住地顫抖著,小萱恐懼著,看著眼前的男人,痛心著,當初一無反顧,不管父母反對,不聽姊妹勸阻,而今卻落下如此悲愴的結果。
房裡,孟諺仍看著窗外,彷彿多看一眼小萱都顯得浪費體力,而女人則低著頭,眼淚無聲滴落,每一淚水的份量卻是無法估量。
無語,無聲,靜的讓人害怕。
小萱,深呼一口氣,緩緩了情緒:「去台東旅遊後,離婚協議我就簽。」
這是兩人本來就規劃好的旅遊,也許可能性渺茫,仍懷著復合期待,如同獨自一人漂泊於汪洋裡的小船,無所依靠僅能祈求著。
又陷入許久的寂靜,小萱心急如焚等著孟諺回答,卻不能開口催促,深怕有個萬一,如一個死刑犯,每一刻都不屬於自己,是生是死只能由他人決定。時間在兩人之間已經失去真實性,度秒如年是一種折磨,心,緊繃著,消耗著精神力,本已經處於臨界點小萱無處宣洩,只能透過淚水舒緩內心的焦慮。
孟諺將菸頭朝窗外丟向遠處,轉身故意撇開視線,轉向身旁不遠處的行李箱整理著,「就去吧,有始有終。」,話落,便提著行李廂徑直離開。
小萱癱軟於床榻上,這心情難以言喻,喜悅中包覆著淒悲感。台東是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後第一個旅行的縣市,而今卻有可能成為最後一個。
台東藍,鋪滿了整片太平洋,在遠處與天交疊,夏天湛藍天空與台東藍的太平洋連成一線,看似不同,有著一樣的內涵,最終交合為一向著未來綿延,而我與妳就是如此。
一陣風拂過臉龐,熾熱又夾著一點鹹,兩人頭髮任風設計,笑容,止不住。那一刻,台東的氣味便烙印於心,甜與鹹。當初的甜蜜,而今只剩懷念,那時的含情脈脈,如今只剩絕情,躺於床上,不願闔上眼,於眼眶的淚水會被擠出來,不想流淚了,小萱強忍著,何時睡著已想不起。
電話聲響著,是母親打了過來,過往不想接的電話,卻有種莫名想依賴之感。
母親在電話那頭大聲斥責,「妳是又跟孟諺去哪裡鬼混了,現在是怎麼樣,連班都不去了是不是,妳老闆打給我說妳都沒接電話。」
壓抑著內心的苦,強裝鎮定讓語氣聽起來正常,只回復簡單詞彙,此刻只想靜靜聽著母親關愛般的責罵,好想待在母親身旁繼續做個小孩,讓離婚這事如小時候做錯事一樣,罵一罵之後又回復如初。
「妳都幾歲人,我在講話妳有沒有聽,妳趕緊回電話給妳老闆,記得找個理由。」
「好。」,淚水順著臉頰再次滑落。
「妳怎麼了,在哭嗎?怎麼有哽咽聲。」
這話,如針刺破了氣球,難過的心隨這話而碎,好想傾瀉這些日子來的心緒,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,鎮定著說著沒事。
「沒事就好,趕快去上班。」
雙手掩著面放肆地哭了出來,心,好多的痛苦與委屈,母親的關切一下便破防了。總是不回家,又認為母親是個老古板,陳舊的觀念,對於孟諺有偏頗的認知,長年與母親的感情如履薄冰,甚至要與孟諺結婚前還大吵一架,以為自己早已被放棄…。想一切就向母親坦白,只是…母親能接受嗎?
拿了電話,看了看標註為母親欄位,始終沒有點下去的勇氣。
「姊,妳怎麼,有話好好說,怎麼一直哭。」阿樺在電話另一頭著急問著,不時傳來嬰兒啼哭聲。
電話兩頭都哭泣的聲音,一頭是阿樺剛滿一歲的兒子,一頭是她的姊姊。
過了半小時,電話兩頭都靜了下來,心情平復才緩緩開口,「孟諺要跟我離婚,非常堅決。」
「蛤!」,聲音短而促且還大聲,那是一種覺得他人在開玩笑的語氣,但明白阿樺只是覺得不可思議。
小萱將孟諺所說的話原封不動地又闡述了一遍,心,又一次千刀萬剮。
兩姊妹在一次陷入寂靜,除了小孩的哭鬧聲外。
「姊,我哄小孩睡覺,晚點再打給你。」
「好。」
「還有機會,字還未簽。」
「恩…。」
等了半小時,手機再次響起。
「姊,我再確認一次,你剛是說吳孟諺要跟妳離婚。」
小萱淚水破防,已無法言語。
一時間,阿樺被氣的無語,找不到合適的詞句宣洩心裡的怒氣,又氣又心疼,跟著小萱哭了起來。
「阿樺,我可以去妳家住幾天嗎?我不敢回家。」小萱哽咽地說著。
「好,姊妳就來住。」
阿樺搖下車窗揮著手,緩緩走過去。
「你們換休旅車?」
「對啊,最近剛牽到,身傑覺得有小孩東西太多換休旅車也好。」阿樺小心地注意車況。
知道是無意,心裡不禁還是酸楚,話接不上去。
阿樺注意到小萱氣氛變化,慌忙遞補上沒別的意思。勉強擠出笑容,說謊回著沒關係的。
車子緩緩倒入車庫,後座的寶寶也剛好醒來。
「姊,妳先去客廳,我把小孩整理一下再抱上去。」
往上踏的每一個階梯,都是曾經夢想的家的藍圖,溫暖的色調,幸福的味道,而今如夢一場。
在客房裡休息著,為母的阿樺直到身傑下班才有機會與她好好說話。
身傑下班回到家,手提著兩杯飲料放在桌上,靜靜地抱著小孩出門。
「我們出去散散步。」
阿樺回了聲:「注意安全。」
兩姊妹喝著飲料,等著小萱勇氣備足,再次面對的勇氣。
時鐘滴答聲格外大聲,在等待的過程裡。
「我,也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孟諺一直說他很痛苦,壓力很大,心裡一直有個聲音要那往下跳。」,心裡的酸楚讓小萱不禁又哭了出來。
「壓力大?不是才剛結婚,哪來的壓力,不要跟我說是房子,爸媽出那麼多錢。」阿樺表情疑惑語氣充滿對孟諺這男人不屑,婚前就不同意,現在更加討厭。
「他不喜歡家庭聚會,每次年節跟我回外婆家或者去拜訪親戚壓力都很大。」
「姊,妳不是每次都有徵求他嗎?不去也沒有人逼他。」阿樺語氣越發激烈。
「另外,他覺得我越來越胖,沒有之前朝氣與氣質,是個黃臉婆,覺得我都沒有再規劃未來,隨便過生活,他很討厭這樣的女人。」話落,再也禁不住心裡的苦。
「吳孟諺,他到底在說什麼,天啊!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,妳都沒嫌他離婚過,又愛抽煙喝酒,年紀還大你十歲,天啊!真的是沒救了。」
小萱眼淚簌簌地流,向妹妹說出了心裡怨與酸,心裡舒坦了許多。
許久,兩人沒有對話,只是靜靜讓小萱痛哭一場,看著傷心欲絕的姊姊,阿樺也不捨頻頻拭淚,。
開門聲打破了寧靜,身傑一手抱著小孩,一手提著一大包的零食。
「你去夾娃娃機嗎?」阿樺帶著哭腔問著。
身傑愣了一下,掃視兩姊妹,緩了緩才開口。
「對啊!小孩需要好好消耗體力,娃娃機店夠大又有冷氣,算是不錯的地方。會餓嗎?這些餅乾都可以吃。我抱小孩上去睡。」
晚上,躺於床上的阿樺心裡那股氣無處可以宣洩,將與小萱對話又向身傑闡述了一次。
「妳不覺得這樣的男人真的很糟糕嗎!把我姊當作免洗筷,用完用夠了就丟掉,虧我爸媽還出錢給他們買房子。」,說完阿樺用力捶了床墊一拳。
「噓,噓,等一下小孩被吵醒妳就有得玩了。」身傑一臉驚恐地往身旁嬰兒床看,隨後鬆了一口氣,只是翻了翻小小身軀。
長嘆了一口氣,「我記得你說過吳孟諺與你姊交往,從最初媽就反對,你姊卻一直說媽對吳孟諺有偏見,我們在一起後甚至說媽只對我好。」
身傑側躺看著直盯著天花板的阿樺繼續說道:「媽的眼光還是比較準,只是你姊被吳孟諺洗腦了,還記得有一回他們答應載媽去醫院,卻臨時塘塞理由說不去。事後還是一副這樣做是為了媽好,『不能慣壞老人,明明自己還有能力就得自己想辦法,什麼事都要年輕人用好好,這是壞習慣。』,當時就覺得這對情侶沒救了。」
上一秒還說著話,下一秒打呼聲從身旁傳了過來,阿樺扔盯著天花板,心亂如麻,一種矛盾情緒在心裡打了結。何嘗不知道吳孟諺是個爛人,只是婚姻勸和不勸離,深深嘆了口氣。
「姊,妳有打算跟媽說嗎?」
抿了抿嘴唇,猶豫許久才開口,「等我星期日從台東回來看看情況,也許…。」
月台廣播著駛入的列車,揮了揮手走進了月台,阿樺欲語還休,硬是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。看著小萱慢慢地淡出視線才離去,心裡很是不捨,卻也無能為力,很多事只能自己走,自己承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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