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次 感受

故事真真假假，揉捏了人生經歷與體悟，有感而發罷了，若有雷同故事，單純就是巧合。

這夜，看著訊息。

「我們回到過去好嗎？」

夜，很靜，心，激烈跳著。五年了，大學畢業到今天，無眠的一夜，問著自己的心能否真的再坦然接受，她與自己的內心。

熾熱的南台灣，搭配著迎新上的熱舞，眼光很快便被她所吸引。兩人同是異鄉人，同是新生卻被選上台表演，偶然的命運，在兩人無話不談的必然下成為了情侶。初戀的味道，甜裡有點酸，而互相的醋味反倒昇華了熱戀期的甜，平穩期的精彩。四處的旅遊，到處品嚐美食，到處打卡曬恩愛，幸福感滿溢地要讓所有人品嚐，自己當起戀愛大師到處開導教學朋友，甚至自己親戚，眾人皆單，我獨雙，唯我懂愛。曾經暗地嘲笑表哥宅男只會讀書不懂愛情，大學空窗研究所又「獨善其身」，各種解釋都成為了八卦訕笑的資本。

然而，最終才發現小丑卻是自己，原來忐忑的愛情路才最真實的愛戀。畢業後，與她分隔兩地，學餐飲低起薪只能用青春換取月薪，高勞力加上高時數，每日筋疲力竭下班只想睡飢覺，渾然未察悄然變質的愛情，甚至定期約會她一句這週先不用，我沒了當初的失落更多是慶幸有一天自己的時間。節日與生日也都以爲了更好未來生活取代，乏味荊棘滿佈了生活，未知恐懼擴散了未來，而我渾然未知。

「你給不了我要的生活，而你的未來我也看不到，我會怕，你懂嗎？」這話刻刀一痕痕一狠狠地劃在心裡，我想阻止她坐進眼前她老闆兒子賓士車內，當時自己陷入自我懷疑沒有勇氣，殘酷生活與幸福未來是我也會選擇後者，除了悔恨，阻止不了任何事。

哭了，我大哭回到家，難以想像的痛苦。家人沒多問也明白，畢竟她已經數個月未拜訪。

濃烈感情褪了，求婚鑽石退了，而我也退出了我們。

為何不死心，這問題再接下來五年裡，被問無數次甚至在心底產生了幻聽。自己也未曾明白過，是不甘心輸了，亦或過去回憶綁架了自己。放下談何容易，愛情是對手戲，而分手確實單人相聲，另一人的痛有誰能懂。

死皮賴臉仍會去探望她，甚至她的父母，如朋友吃吃飯也好。

「不要拒絕我，向朋友見面出飯就好，也許···。」

話總是被截斷，「吃飯就不用多說話了。」，無情，是不願多說，又或者留著一點情面避免多說讓我有心存渺茫希望，面容輕鬆地笑著，心裡猜著各種情況腦袋如風暴，兩人對談平淡如水，心裡的滋味難以言喻。

吃飯完，沒有多留，只能望著她的背影緩緩消失於視線，想哭又不甘心，心裡咒罵著她哪天被我追回，她也是失敗者，但，更多的是愛情裡的乞求者，期望著她回頭，然，每每都目送著漸漸走遠淡去的背影。

過年了，瞧不起的表哥，進了知名公司，有車也有女友甚至論及婚家，提親時我也在場幫忙，今年的他，容光煥發猶如人生勝利組。原來他所說的計畫不是推託尷尬之詞，單親的他需要趕緊進入科技業賣肝，需要有漂亮學歷增加進入的機會，有收入為本未來才能有保障，更能找靈魂伴侶。初聽，覺得這宅男沒救了，就沒本事所找的漂亮之詞，而今，才發現自己目光短淺。長輩的關心讓自己無所適從，她坐進賓士車的畫面湧上了腦海如萬箭鋪天蓋地而來，卻無路可躲只能接受迎面而來的凌遲。

嘗試過與朋友親戚介紹女孩約會，也試過聊天軟體，最終都是不歡而散。女人是細膩的生物，心裡住個人騙不了女人，更騙不過自己。

「你什麼都配合，其實是什麼都不在意，因為你有在意的人在心底。」，一位女人對我說著，如同將軍帶著千軍萬馬攻進心底的城堡，推開了最幽暗的內心，有個人，是我跪在曾經的愛情裡懺悔。

笑而不語，是舉白旗投降。對方也笑了笑，近年三年交往最長的女人，便又回到了陌生人。

回舊家，奶奶見我扔是獨身一人，便又開始咒罵起了她，也不曉得奶奶如何得知她變心踏兩船，似護我之語卻越發刺耳，走出了客廳，奶奶說的更是起勁甚至連我也罵了進去。明白，這是老人家護孫的舉動。

嘆了口氣，人已經到了她工作店前。

在車內，遲遲不敢下車，好想…約她，但她肯定不會答應，我想著。

正當陷入掙扎時，臉書的訊息跳了出來，下班一起吃個飯吧！我睜大眼睛，反覆看了數次訊息，確定沒有看錯，是她，內容反覆琢磨，確定就是字面意思。欣喜若狂，在車內大喊大叫著，車子也個雀躍了起來，這刻如同告白被接受時，腎上腺素分泌著，心，瘋狂跳動久久無法平靜。

那晚，她的話，好多，彷彿要將過去三年多的話都補回來。那天，走的好靜好近，心，快要衝破胸膛。到她家，約我進屋，心好酸，這是許久未見的場景。她的父母驚訝卻也開心，曾經他們期待我當他們的女婿，習慣性到廚房整理碗筷，讚美聲這天有點大聲，喜孜孜地享受著。

為什麼，這問題縈繞於心，也許我知道答案，卻不願意拆穿，自顧騙著自己。

那天後，我們變得熱絡，這感覺我懂，是告白前的曖昧期，每天的笑容與自帶的粉紅泡泡藏不住，同事都被感染，大聲「斥責」不要干擾他們上班。

她，辭了工作，搬來了有我的城市。

默契知道不多問也不多說，知道就好，奇異點很美妙，探究卻是無窮，那就保持知道而不探究。

知其事的家人，反應相當兩極，父母認為年輕人開心就好，奶奶卻無法接受一直無視她孫子的女孩，直接點破了泡沫。

「肯定是被分手了，對方是老闆的兒子為什麼要娶一個店裡的服務員，而她當初拋棄你，你現在只是因為她沒有更好的選擇才回頭找你，這樣你甘願！」

我懂奶奶的心，卻讓我怒火攻心，奮力捶了桌子，頓時，歡鬧的聊天急轉直下鴉雀無聲。「我這輩子就只會娶她。」話落，開車回了有她的城市。路上這話反覆在腦中想起，人，在被戳破不願面對的事實時才會如此，心底潘多拉的盒子被開啟，痛苦伴隨而來。

也許母親告訴了她，她安撫著我，拾起了一片片碎裂的親情，也拼貼起之間的愛情。她要求偕她一同回舊家，我搖了搖頭，而她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。老人家根本不會與孫一般計較，反倒見了她完全沒有好臉色，那是不屑甚至不願同一室，甚至當面要求晚上去外過夜，心火燒了起來，她按住我，示意要我出去，不願意卻被父親拖拉了出去。

「挺久沒有一起散步。」，沉默著。

「還記得小時候我說過的，專注做眼前的事情不要想著其他事情。」，轉頭想要回去。

「你不讓她們談談你這輩子也難娶她」，停下了腳步，頓了數秒再轉身，在父親身旁一起散步。

無語，卻似也都懂了。

隔天中午返程，車內很靜，兩人皆注視的前方，那是臨界點，剛剛好的情感交流臨界點，更準確地來說是心裡的擔憂讓自己動彈不得，在車內是否是最後兩人時間。

許久，下交流道。

她苦笑說著，「奶奶真的很不喜歡我，明明以前是那麼喜歡…。」

想開口又被塞了回去，頓感不妙，如過去應付式吃飯。

「這些年人生各項沒有什麼進步，但有一點我肯定。」她轉向窗外，心裡一沉，做了最壞打算。

「更懂得看人了。」

靜默，不明白真正的意思，心裡亂糟糟，這些年的冷漠，自信已蕩然無存，尤其在她面前。

夜，對於感情茫然的人來說格外煎熬，太靜了，不得不面對自己。

她，傳來了訊息，是影片。猶豫著，點了可能是萬丈深淵，不點內心煩躁不已，最後點開了。

既熟悉又陌生，影片前半段是當年的告白影片，後半段是她內心的獨白。

「我們回到過去好嗎？」

腦袋捲起了風暴，壓抑不注內心的興奮，自卑感卻又夾於其中，陷入了自我懷疑。

直至她來了，凌晨三點多。

還來得及戴上嗎？在她面前，兩人一齊笑了，月光在鑽石內的折射閃耀成星芒，五年來奔波折騰如光在鑽石內無止境的折射沒有終點，看似困於原點卻是為了迸發出更耀眼閃的光芒。

值得嗎？你等了她這麼多年，也只是備胎，你比誰都懂。

這話被問了數年上百數千次，看著她的孕肚，笑了笑。

「老婆，我真覺得幸福。」，她，先愣了一下，上彎的嘴唇扔是那麼美麗。

值得嗎？只有走下去，才可能會知道！也許會在痛一次，但我願意承擔幸福的代價，偕她的手，這些年的苦更襯托如今的甜，值得！

深愛過，才能懂得為一人折騰的幸福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