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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命名

 

一件事若不是好事,代表這事還沒走到最後,這話用來形容《茶室女人心》中提到的主角阿嬤們再合適不過。童年的窮困,青春時坎坷,中年時悲哀,走過一生的年華卻都在為他人而活,早年為家庭裡的男人,中年為了枕邊的男人,老了仍不得省心,時常在為兒子奔波。對於悲愴的生命總讓人陷入無止盡的闇黑流沙中,拼命掙扎卻陷得越深,無數夜晚一想一走了之,命運愛開玩笑卻又無法輕鬆解脫,只能繼續苟延殘喘過著支離破碎的生命。然而,筆者倒覺得,這是上帝給予他們有機會體驗人生美好的機會,是好是壞走到最後才能定論。

茶室,一個與一般人生活沾不上邊的泛黃產業,社會對其多是鄙視。然而,沒人誕生於世界就甘心在龍蛇雜處討生活,更不可能出賣自身肉體供人揉弄,背後都是故事。悲悽人生都有著不為人知也不願再憶起的過往,這些人鮮少走進大眾的視野,在光鮮的社會照不到陽光的角落生存著,看不到黑暗不代表就不存在,而有了珍珠家園婦女中心的努力下,這些阿嬤人生才得以出現於大眾視野裡。曲折的人生軌跡,即便如今已是笑著面對,看的當下仍心有戚戚焉。強暴、被枕邊人所騙、為兒子傾家蕩產與被丈夫強迫至紅燈區工作等等,每個故事都使人痛心,無法置信然而如此荒唐之事真真實實地發生於台灣,闔上書本,真慶幸生活於現今社會。

第五章節的笑笑阿嬤提到一句話,「五根手指頭,不管拔掉那隻都會痛。」,為此她為了大兒子赴大陸,盡家產,需錢又走回了歹路,幸運地是遇上珍珠家園的幫忙,有了新開始。這章節故事讓筆者久久不能忘懷,太像了,彷彿是舊家旁的嬸婆人生。在有記憶以來,嬸婆便是獨居,偶爾會看兩兒子來訪,但也只是偶爾,多數是來拿錢。鮮少與鄰居來往,家人也告誡小孩不要接近,稍大才明白,嬸婆家裡一直有不同陌生男子來訪背後的意思。直到小孩子被關,走投無路的嬸婆開始跟鄰居借錢,才開始有了比較多接觸,也明白有兩個遊手好閒惹事的兒子多麼痛苦的。

癌症晚期的嬸婆,在醫院只有鄰居探訪,兒子只有要錢才會出現,要不到便在醫院鬧事。唉,嬸婆卻仍心繫兒子到處借錢,直到鄰居看不下去出手制止,嬸婆的故事也才慢慢被鄰居們了解。幼小時被賣掉,後又被養父賣給不認識男人當媳婦,家暴成了日常,逃了出來沒學歷沒一技之長,為了育兒被生活所迫而踏進不歸路,老了仍得應付啃老的兒子,直到過世兒子也沒出席。忙碌了一生,紛紛擾擾在這一刻終於靜了下來,可以好好地喘口氣,這是阿嬤對著嬸婆的最後勸告,希望有在另外世界可以好好為自己生活。

真的太像了,數次闔上書本,讓因往事掀起大波瀾的心在靜下去,深怕跌落回憶的漩渦內無法自拔。可惜,嬸婆沒那麼好運遇到人間天使帶領,希望另外世界的天使可以讓嬸婆不再有煩心之事。

陪伴者

珍珠家園的成立,為社會遺忘之人群帶來了光輝,世間除了痛苦掙扎外,也有著和煦的光。欽佩珍珠家園的付出,沒有一件事是容易,要走進被層層鐵籠所圍起的心城,有目標是不夠,更多是陪伴。受過傷的心,結痂後的新皮只會更厚,而持續被劃開的傷口難以想像。 書中所提及的每個故事,光是讓當事人願意講出不堪回首的過去,所投入的心力就難以想像。說出來不是二次傷害,而開始接受不完整的過去,說不口卻強迫講出才是。時常覺得電視劇劇情誇張,而現實卻更加荒謬。沒有經歷過永遠無法真正設身處地為人思考,只能「盡可能」的感同身受,因此陪伴與不放棄是關鍵,而珍珠家園的服務人員做到了,傷痕不會消失,傷疤不會淡化,但,因為有你們,他們敢於面對不如意過去的勇氣會慢慢增加,面對了,事情便解決了一半。過去無法改變,未來無法預期,至少,我們可以選擇面對的態度與心情。 喜歡書中分享撿海星的故事,旁人覺得你如愚公,海灘上這麼多海星哪可能全部撿回海裡。沒錯!確實撿不完,但換個角度,撿了一個便救了一個。幫助一人,泛起漣漪隨著時間推移將會擴大,一個人將不再是一個人,被溫暖的心將會傳遞下去,感謝珍珠家園的堅持與努力,社會因此邁向更和諧的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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