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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獨不可怕,而是活著的人無法以活著感到美好,當活著成為沈重負擔時,人生在這一刻也不在前行。
「從心開始」電影從初便給人一如重石壓於胸膛的沈重窒息感,有別於「命運好好玩」時的亞當山德勒予人的歡樂,在戲裡有著一百八十度的差異,在這戲扮演查利,一個在911事件裡失去的摯愛的妻子與孩子受創家屬。
活著。已經失去了意義,渾渾噩噩地揮霍著家人意外保險。世界沒有了色彩,只剩無盡的黑夜,直到遇到了大學室友艾倫。變故,周遭的人大概知道,卻永遠不可能感同深受。
沒有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
人們,總喜歡以自身經歷帶入他人的變故心情裡,也常自以為似真的懂了,然而沒人真的可以感同身受,有,那也是對方的一廂情願。
電影裡,這便是最多人犯的錯,妻子的爸媽與友人都是如此。過度自以為的關懷,只會讓受傷的心更為封閉,讓受傷的人更為疏離。帶入感很強,每個人對於查利不願被幫忙的不解甚至岳父母不惜將查利告上法院,只期她可以接受治療。
這段話於筆者而言,很強的帶入感。在父親過世後,母親的世界也停止了轉動。只剩無盡哭泣聲與嘆息聲,人生一下子失去了意義,無法自拔如陷於流沙之中。
「想開一點,還有孩子。」這話一天不知道被重複了幾次,見到面的親戚家人用說的,較遠的則是透過電話。這話不是不是好,只是…會讓受害者已經關閉的心城築起更高的圍牆。好意的話語只是你的認為,對於受傷的之人也許只是讓他更為痛苦,自己的人生難道只剩拉拔孩子長大嗎!母親一日崩潰地對著筆者與弟弟哭喊著,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喊。
這話是筆者已經成年後在一年父親忌日時母親提起,圍著金爐邊燒金紙邊說著,這回已經沒了過去悲觀氛圍,一邊的筆者只是靜靜將金紙丟進去爐內,不自覺陷入回憶裡,也才明白為什麼母親無法振作,旁人的安慰反倒是種情緒勒索。失去了摯愛,未來卻被牢牢鎖住,已經是暗無天日,未來更是無窮的黑黯。而筆者如今的感受也可能只是當年母親萬分之一甚至億分之一,沒有人真的百分百的感受,幸運母親有著好姐妹,囚禁自我的大牢才慢慢敞開,從自我悲憫的憂鬱症慢慢走出。
亞當山德勒的表情,演譯相當到位,人物的刻畫不是在演,而是整個人沈浸於其中。如真的表演讓人雞皮疙瘩,太像了,彷彿又回到筆者小時候。窒息感籠罩著讓旁人難以親近,無法接受獨自活下的痛苦,無法坦然面對殘酷的現實,封閉著是否讓痛能緩和一點。
廚房整修又整修,因為與妻最後對話,是想整修廚房。是一種逃避,是一種慰藉,是一種自欺,旁人角度看待是不解,而其中的苦又何嘗有人懂。
陪伴,迂迴且悄然地緩緩走進那被層層用於阻擋外人的心牆。那如攀登高山,只能慢,要有不怕失敗的耐性,一次又一次挑戰那陰晴不定的變化,經過無奈,走過痛苦,跨過心牆,最終走到那捲縮於一角的當事人,並溫柔地告訴他:「我在!慢慢來沒關係。」
終於迎來了轉機,願意分享內心深處的痛,是個好的開始,只要靜靜地聽就好了,這點艾倫就做的很好。陪伴與聆聽是撫平傷口最好的辦法,而這時間是漫長,電影只演到轉機,後續傷口的癒合是無盡輪迴,常以為進步了卻又會剎那回到源頭,說不清也道不盡。
總的來說,很沈悶與壓抑的一部戲,觀看時需要有的心裡準備。但這戲是值得一看,演技入木三分讓身歷其境,亞當山德勒著實讓人佩服不已。此外,也會讓人對於如何陪伴心裡創傷或憂鬱症患者有參考與體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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